Helen在德州

Kai, 我沒有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!

當我從去年的日記本, 抄錄所有親朋的生日到2009年日記本上時, 我仍然在1月8日那張, 寫著"Kai's Birthday". 雖然.............你再也不會收到我給你的生日祝福, 但是............, 我就是不忍心不寫上, 我要用我的方法, 來想念你!

兩年了! 距離你永遠離開所有愛你的人, 已經快兩年了.............

我永遠也忘不了, 在2007年的2/5晚上, 忽然接到你父親從上海來的電話, 我永遠也忘不了, 話筒中傳來一個長輩強忍悲痛的聲音, 幾乎是哽咽的說, 你離開我們了! 我驚呆了................., 太突然..............., 你怎麼可以? 你怎麼忍心................?

在2006年底, 我才到上海的. 那是我第一次去到我的故鄉, 或該說是我父親的故鄉, 卻是一次傷心之旅, 我是去奔喪的, 爸爸突然在上海過世! 你的父母參加了喪禮, 我奇怪, 人在上海的你沒有出現. 你的母親約了我見面, 解釋說你身體不好, 正在療養中, 不方便見朋友, 我心裡納悶, 卻也不好多問! 我相信你如果知道我這大姊到了上海, 你絕對不會不跟我見面的!

我剛到美國的時候, 自己在UNT唸書, 人生地不熟! 英文也不夠好! 弟弟妹妹都在DALLAS, 妹夫把同在UNT的你介紹給我, 說學校裡有甚麼需要幫忙的事, 你可以就近照顧我! 真的! 你非常盡責, 我需要找counselor談話, 需要辦轉系, 或生活上任何瑣碎的事, 只要我開口, 你就二話不說的幫忙! 我唯一可以回報的, 就是做些好菜請單身的你過來吃! 你最喜歡吃我做的砂鍋魚頭, 番茄洋蔥肉絲, 獅子頭............., 你說讓你想到媽媽做的菜! 你說, 在美國唸書及生活的苦, 不願意告訴家人, 我這大姊就是你訴說心事最好的唯一對象! 我也把你當自己弟弟般疼愛! 我知道, 聰明又肯吃苦的你, 將來一定有番作為!

沒有錯! 你離開UNT後, 到外州又拿了碩士學位, 繼而立刻找到很好的工作, 我們見面機會很少很少, 但是, 你回來德州, 一定會來看看我, 不管多久沒見, 我們還是甚麼都能聊! 你還是說, 我是你最能訴說心事的姊姊!

可是啊! 你病得那麼重, 你卻沒有告訴我!

我在上海和你媽媽見面那次, 她說你在治療中, 抵抗力弱, 所以不方便和朋友見面. 又說, 她怕你知道我爸過世的消息會太傷心, 影響情緒, 所以沒有告訴你我到了上海! 我聽了覺得怪怪的, 但是總不能強求和你見面啊! 你媽媽又帶我到你家大樓下, 告訴我你家在哪一層樓, 哪一個窗戶是你家! 我就那麼遠遠的望著, 心想: 大姐好不容易到了上海一趟, 怎麼就沒法和你見面呢? 你媽媽說, "下次吧! 下次你再來上海, Kai的身體一定就好了, 到時候可以好好聊聊!"

怎麼也料想不到, 我回美國才兩個多月, 竟然得到你過世的消息! 你爸爸告訴我, 是肝癌, 後來擴散到骨頭了, 非常非常痛苦................., 我聽了心都要碎了! 會不會................? 當我在你家大樓下向上張望的時候, 你正忍著椎心的痛也在看著我? 你不忍讓大姐見到你的病痛, 所以躲著我, 不見我? 每想到這, 我的心就像刀割..................

你在我的心裡, 永遠是一張笑臉! 天底下好像沒有甚麼事可以難倒你, 唸書, 工作順順利利的! 怎麼............病魔打倒了你..................., 好不甘心啊! 你還那麼年輕啊!

沒有機會................, 再也沒有機會跟你說"生日快樂"了!

最大的遺憾, 是在上海時沒有能見到你最後一面! 在你最痛苦的時候, 沒有機會能給你一絲絲安慰!

真的很慟!.................